讓人迷惑的去中心化治理：究竟是創新還是想象？_加密貨幣

作者：AshwinRamachandran與HaseebQureshi，分別是區塊鏈風險投資機構DragonflyCapital初級合伙人與管理合伙人

編譯：PerryWang

時間得追溯到2016年初?，當時變革的時機已經成熟。以太坊社區堅信，?去中心化組織DAO將為治理帶來革命，準備為之投入重金。TheDAO項目應運而生，聚集了當時ETH流通量的10%。很快，其占到以太坊網絡中總交易數量的1.5%。

以太坊創始人Vitalik2016年初在會議中介紹DAO

以太坊用戶當時蜂擁進禮堂，聆聽DAO將如何代表?未來治理模式?的演講。演講中宣稱，這與傳統的閉門型公司不同，DAO將會讓治理?高度透明?，DAO代表了在傳統治理體上逐步的職能改善。DAO還宣稱「自動化在中心，人在邊緣」，揚言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協調、更高效。不管我們愿不愿意，都要被DAO拖進未來。

然后四年過去了，我們得到了什么？DAO實現了治理革命嗎？

目前的DAO是有形存在的，但存在感很「路人」。用戶點幾次鼠標就能設計和部署DAO，目前總計已經部署了?1900多個DAO?。故事的發展原本以為是去中心化治理會站上C位，消除對企業架構的需求，應用的治理會超越傳統上市公司治理的陳舊形式。

加拿大總理：讓人們通過投資加密貨幣來避免通貨膨脹是不負責任的領導:金色財經報道，Watcher.Guru在社交媒體上稱，加拿大總理稱，告訴人們他們可以通過投資加密貨幣來避免通貨膨脹，這不是負責任的領導。[2022/9/13 13:26:45]

但迄今為止，現實很骨感，應用治理看上去與傳統公司治理幾乎一模一樣。

DAO一開始高喊的是「?追求自治?」——由群體控制的去中心化、大眾化組織。但目前的DAO根本沒有去中心化，也不是大眾化。

就在上周，規模靠前的兩家去中心化金融協議?由5–6方投票?就決定了對治理規則進行全面更改。

DAO看上去并沒有實現去中心化的大眾民主，更談不上對治理帶來革命。

當DAO實現以代碼取代人時，當然能改善組織效率。但DAO最初的承諾比這還要多很多。它們宣稱帶來一個能對?所有利益相關者?賦能的?民主未來?。如果其設想是這種情況，為什么現在普通的?DeFi?用戶對DeFi的影響力跟股票與加密交易平臺?Robinhood?用戶對Robinhood的影響力并無差別呢？

當我們最初討論這一問題時，原本打算寫篇文章解釋一下去中心化治理為什么?未能兌現其革命預期?。

Messari前主管：YFI代幣通脹計劃被否，讓人懷疑是否有很多Bitcoiner悄悄成為DeFi巨鯨:Messari前主管、股票及加密貨幣交易員Qiao Wang發推稱，YIP 30（一項增加YFI供應量的提議）遭到大多數人反對，這一事實讓我懷疑是否有很多Bitcoiner悄悄成為了DeFi巨鯨。

據此前報道，yearn.finance通過推特發布YFI代幣通脹計劃（提案YIP 30）的投票結果，10577393名投票者中，61.26%的人投反對票。yearn.finance表示，看起來代幣持有者反對進一步的代幣發行。推特用戶評論稱，這意味著YFI具有潛力并且供應量較低，將會使其比BTC更加看漲。[2020/8/2]

但當時我想，也許這個結論是錯的。

也許這里其實并不是去中心化治理未能創新的故事。也許真實的故事是：去中心化治理逐漸演變為與中心化治理形式?相融合?。

也許這不是失敗，而是一個更深層次的事實：經過?數千年演變?的中心化治理架構，實際上是治理組織的最佳方式？

一、多數加密項目中治理如何發揮作用？

所有加密項目共遵循三種形式的治理。

聲音 | 瑞士加密貨幣銀行SEBA高管：需要一個加密銀行讓人們理解區塊鏈在銀行部門的用例:據消息，瑞士加密貨幣銀行SEBA托管存儲和交易銀行業務負責人Phil Dettwiler表示，比特幣確實是一個投資機會，鑒于其估值不斷上升，他強調了比特幣作為價值儲存工具的資格。而Dettwiler被問及為什么在使用比特幣不需要銀行的情況下甚至需要加密銀行時，他表示，需要一個加密銀行來讓人們理解區塊鏈在銀行部門的用例。Phil Dettwiler說：“純粹的比特幣最大化主義者可能永遠不會進入一家銀行，但看看區塊鏈的三難困境：分散、可擴展性和安全性……我確實認為，為了增加安全，我正在減少一些權力下放，這是值得的，特別是在帶來便利的同時。”[2020/2/15]

第一種是?創始人控制?。與非上市公司類似，加密項目早期往往由其創始人控制。創始人負責引導產品戰略及公司發展方向。創始人領導的企業常常類似于?專制政體?，很多應用層代幣初創企業都是在這種治理模式下開始其創業之路。

這樣是很有道理的！在一家組織的最初階段，唯一重要是要?活下去?。中心化組織權力掌握在創始人手中，會大大提高組織的決策及行動速度。創始人領導的企業沒有本質的錯誤，不過依賴這種治理形態的代幣項目看起來與普通初創企業毫無區別。

哈欽斯認為，比特幣的價格讓人忽視了對行業的關注:在2017年，比特幣價格的過山車之旅吸引了金融業的許多人，但據格倫?哈欽斯(Glenn Hutchins)說，這只是一種干擾，讓人們對正在發生更大的發展分心。作為一家專注于技術的私人股本公司銀湖合作公司(Silver Lake Partners)的聯合創始人，哈欽斯對比特幣的整體加密生態系統的興奮程度遠遠超過了比特幣對價格記錄的突破。事實上，盡管哈金斯先生從他的家族辦公室北島(North Island)向經營著加密貨幣世界的公司的一系列早期投資中投資了大約500萬美元，他說自己還沒有購買一個比特幣，但他希望在這個胚胎行業投資更多。“我認為人們沒有抓住要點，他們應該談論這些公司。”他在接受英國《金融時報》采訪時表示。“比特幣可能會成為贏家;它也可能是Betamax。”[2018/1/4]

很多代幣項目采用的第二種主要的治理形態是「?團體控制?」。多數L1區塊鏈和初期階段的代幣項目依賴一個由「?開明的精英?」組成的小團體來制定政策、確定產品路線圖和戰略方向，以及提議系統性變革。這種治理類型的典型代表包括?比特幣、以太坊、Grin、Monero?等等項目。在加密領域，這些小團體幾乎全部是由?核心開發者?組成的。

北京大學匯豐商學院金融學教授巴曙松：比特幣“礦難”會讓人們失去對區塊鏈的信心:北京大學匯豐商學院金融學教授巴曙松表示：“比特幣作為區塊鏈技術的代表，如果一旦出現比暴跌更可怕的“礦難”，投資者對區塊鏈技術失去信心，嚴重影響投資者對科技股的估值，勢必出現恐慌性拋售，有可能出現類似2000年科技股泡沫破裂的危機。”“但是它的損害程度和蔓延能力遠遠不及次貸危機，所以比特幣危機還不能與2008年金融危機相提并論。”[2017/12/27]

小團體治理模式使得去中心化協議實現一定程度的去中心化，將項目從創始人手中交到核心開發者的手中。但這種形態的治理并不是全新的創造。過往數十年中已經有很多組織實行了這種形態的治理，包括TheLinuxFoundation、W3C、InternationalScienceCouncil、CERN和IETF。這是?管理復雜、高度技術性?項目的一種嘗試和真實可行的方法。

很多加密項目采用的第三種治理形態是「?代表制?」或「?流民主?」。代表制民主讓個體用戶選舉一組官員，以他們的名義進行決策和制定政策。其中流民主更較為常見，人們直接進行投票，或委托代表以他們的名義進行投票。

直接、代表制和流動式民主的虛擬演示，來源：DominikSchiener

「完全去中心化」區塊鏈應用在治理中經常采用代表制或流民主。?治理代幣?賦予了治理權，投票權重由治理代幣的所有權決定。例如，Maker(MKR)的治理接近于?股東直接民主?。Compound?(COMP)采取流民主方法，任何人可以?直接?投票或將其投票?權委?托給他人。

但看到這些形態的治理以前也存在！多數西方國家采取?代表民主制政體?。與此類似，多數上市公司也是由類似流民主的形態予以治理。例如，上市公司股東可以將其投票權委托給其他自行股東代其投票。這被稱為?代理投票?，允許單票授權。

區塊鏈改善了這些治理形態的?效率和協調性?，但它們并不是由區塊鏈發明出來的。這些治理架構依然是目前多數上市公司股東治理架構的映射。

讓我們退一步更認真審視一下這種平行關系。

二、上市公司如何治理？

要了解DAO治理與上市公司治理直接的平行關系，值得我們詳細解釋一下背景知識。

現代上市公司有兩層治理：?管理層和董事會?。管理層監督公司日常運營，而董事會則提供戰略監督并審查管理層。董事會由許多不同類型的董事組成，包括大股東和股東選舉產生的董事。

DAO以?代幣持有人?代替股東，允許最大的代幣持有人實際擔任協議的董事會。這個事實上的董事會通過提議或投票進行升級和指導未來的發展，幫助引導協議的方向。

但是管理層完全被?代碼?所取代。這是區塊鏈改善治理的一種方式：用?自動化?代替人類。

但那并不是傳統股東治理效率低下的唯一原因。

標準普爾500指數公司中80%以上為?機構投資者?所有，大盤上市公司的多數股權由少數股東持有控股權。這些投資者由于其所代表的公司數量龐大，因此需要特殊實體就所有董事會/股東的決策提供建議。這些實體稱為代理咨詢服務機構。

黑石?等指數基金依賴?GlassLewis?或?ISS?等代理咨詢服務機構對其公司治理提供意見。盡管這些?代理咨詢服務機構?迅速崛起，改善了股東的投票效率，但并未真正得改善這一流程。代理咨詢服務機構擴展其業務會獲得更多收益，但他們并不直接承擔錯誤決策的成本，因此他們并沒有動力去改善底層股東投票流程的效率。

代理咨詢服務機構與改善股東投票效率并不掛鉤，來源：GeorgeMason

區塊鏈正是在這一領域能帶來優勢。區塊鏈可以從根本上改善流民主或代理投票治理的?效率?。區塊鏈允許?即時投票授權?，使代理咨詢服務民主化，并允許最好的分析人員影響主要投票者并獲得額外的投票權。這是代理投票流程的重大改進。

三、加密世界中的合作社

但并非所有加密網絡都與多數上市公司使用的體系呈平行關系。?Compound?將治理代幣直接分發給協議中的用戶和早期投資者。團隊憑借這一做法，已經把控制權交給了?去中心化的流民主?。

Compound代幣分發，來源：RobertLeshner

這種代幣分發形式反映了?合作社形態?。合作社是將股份出售給公司用戶、創建者或客戶的公司。想象一下，?Uber?屬于其司機和快遞員，而不是外部股東。從根本上說，合作社通過讓用戶/消費者直接控制公司的未來來協調激勵機制。

美國戶外運動品牌?REI?也許是最為知名的?消費者合作社?。當REI盈利良好時，消費者會根據其合乎資格的消費額瓜分年度10%利潤。盡管傳統公司通過派發股息或回購來增加對股東的回饋，合作社是讓消費者/用戶受益，通過獎勵消費來進一步創造價值。

合作社是一個古老的構想，可以追溯到?18世紀中葉?。但我們為什么沒見到更多的合作社型企業？主要是因為合作社在資本和經營兩方面的效率都比較低下——組織、協調和激勵數以百萬權益相等的股東是非常困難的！合作社很容易被結構更精簡、更容易獲得資本的傳統型公司擊敗。

區塊鏈可以改善合作社的?運營效率?，讓合作社打造出具有更高吸引力的模式，嵌入到去中心化模板上。但這里的治理創新依然主要體現在?效率和自動化?上，而不是其底層設計。

四、聚變還是缺乏創新？

考慮到以上所有因素，我們再回到原始問題。這種中心化和去中心化治理的聚合是幾個意思？是我們創新失敗的信號嗎？還是幾個世紀的演變和競爭已經讓我們找到了?治理企業機構?的最佳方式？

我們沒有肯定的答案。但現實似乎印證了傳統企業治理是前進的康莊大道，至少目前是這樣。

迄今為止，去中心化治理不過是傳統方式的?去中心化版本?，而不是創新。你可以說區塊鏈治理目前正處于模仿階段。隨著每天有新的治理代幣推出，企業家需要在治理理念迷宮中徘徊，然后才能發現最佳的治理機制。

我們希望這只是?萌芽期?的產物，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好的治理架構將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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